当我们不由自主生起的羡慕和竞争得到某种西方文化价值观的加强、强化甚至褒奖时,这些建议的佛教方法显得极其深奥,特别难以应用。毕竟,几乎所有的儿童不由自主地喜欢赢,而输了的时候会哭。不仅如此,很多西方文化教导说,资本主义是天然的最好形式的民主社会。隐含其中的就是适者生存的理论,它将竞争而不是爱和温情等作为生活中基本的驱动力。此外,西方文化强化了成功的重要性和竞技体育中对胜利的迷恋,成为最佳运动员的荣耀和成为世界首富。
此外,整个民主和选举体系包含了竞争 – 通过作为参选人宣扬自己如何在某一职位上比对手更优秀而提供并兜售自己。正如西方社会通常所做,竞选活动为此增添了一份紧张的努力,让我们去发现竞选对手可能的弱点,甚至是他们的私人生活,将这些弱点小题大做加以扩大,为了败坏他(她)的名声而大做宣传。很多人甚至视这种基于羡慕和竞争的行为为值得赞扬和正当的。
另一方面,在藏人社会,反对任何人去贬低别人或者认为他(她)宣称自己比他人优秀。这些都被看做是负性的性格品质。实际上,第一个根本菩萨咒就是永远不能自我赞美或蔑视地位低于自己的人 – 这里包括了公共选举中也鼓吹此类言辞。动机明确地被具体化为对所推举者的饶益、赞扬、爱、尊敬等意愿,以及对受蔑视者的嫉妒。我们所说的是真是假并不会有什么两样。反之,谈到我们自身时怀着极度的谦虚说“我没有什么好品质;我一无所知”却被认为值得褒扬。因此,对藏人来说,民主和竞选完全是舶来品,如果以常见的西方形式予以实践,不会有什么作用。
即便说我们竞选某一职位被看做是傲慢和非利他性动机的可疑表现。为一可能的折衷可能是为了参选人的代表性 – 而绝非提名者本身 – 只是向别人说他们的参选人的优秀品质和获得的成就,而不是将之与那些竞争对手的相比或者说他们的坏话。但是,这几乎很少去做。通常得到提名的是名声显赫的参选人 – 例如出自贵族世家或转世喇嘛,而甚至不问他们是否愿意去竞选。如果他们说不愿意竞选,这被看做是谦虚的表现,因为马上说“我愿意”是傲慢和贪图权力的表现。对得到提名者来说,拒绝几乎是不可能的。选举没有竞选就完成了。人们通常给最知名的人投票。
因此,佛教为他人的胜利感到欣喜的方式 – 甚至更强大的一个将胜利给予别人而把失败留给自己 – 可能不是坚信资本主义和西方竞选体系的美德的西方人首选的最佳医治办法。作为西方人,在解决那些自然产生的形式之前,我们可能首先需要重新评估我们文化价值的有效性, 来应对源于接受那些价值观而产生的基于教义的嫉妒、羡慕和竞争形式。
一个能够帮助我们认识基于嫉妒、羡慕和竞争的西方文化的相对性的例子是印度市场。在印度,有布匹市场、珠宝市场、蔬菜市场,等等。每一个市场都有一排排的货摊和店铺,一个紧挨一个,几乎销售同样的货物。绝大多数店主都是好朋友,常常坐在店铺外面一起喝茶。他们的态度是,商店是否红火在于业力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