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农场主年收入可达10万元以上,能够将这些掌握新技术的高素质人才留在农村
目前,浙江省11个市、90个县(市、区),实现省市县三级全贯通“乡村大脑”,日均访问量超120万次
“数据是分层的,政府归集数据的目的是为产业链服务,要求企业让渡‘过细的数据’,不利于保护企业收集数据的积极性。”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饲喂监控、外部环境监测、奶牛发情提示……这样的智能奶牛场在河北已建成774家,智能化率达93%。乐源牧业邯郸有限公司总经理赵允波说,凭借智能设备,目前万头牧场仅需21名工人,与2019年相比养殖规模翻了两番,年产奶量提升约5%,智慧农业助力牧场实现节本增效。
我国农村常住人口逐渐减少,未来谁来种地的问题亟需解决。智慧农业或将成为回答我国农业强国建设“主体之问”的重要答案。
通过智慧化决策、自动化控制、精准化耕作实现农业生产少人化、精细化,日益成为各地推动现代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不少地方开展的智慧农业实践,已不限于技术的简单应用,而是逐渐深入到组织模式、产学研贯通各环节,将智慧农业更广泛地拉进人们的视野之中。
不过,当前的智慧农业探索之路也面临基础设施跟不上、数据质量待提升、“智慧”人才供不应求的情况,需要调动各类主体积极性,多方面破解重重关卡。
在位于浙江省建德市杨村桥镇的草莓小镇,工作人员巡察“数智草莓植物工厂”内种植的草莓(2024年1月26日摄)翁忻旸摄/本刊
智慧农业实践走向深处
在山东省,“90后”何石宝在连片的麦田下操控无人机巡田。“这能更高效地掌握田间情况,便于及时进行田间管理。”他说。现在,何石宝一人就管理了1000亩地,结合应用水肥一体化、深翻等农业新技术,他种的地里,粮食产量连年保持高产稳产。
何石宝是平原土地鲁望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于2018年引入的首个“硕士农场主”。这家公司32名年轻农场主及相关工作人员中,硕士生达到9名。利用物联网、农业大数据、无人机、水肥一体化等先进手段,这批“新农人”的农业生产效率普遍获得大幅提升。
这背后,是当地围绕智慧农业创新组织方式,制定吸引高学历人才从事智慧农业生产的激励机制,让能人扎根田间地头。
鲁望公司总经理张研生说:“公司设置一年人才培养期,给予固定薪酬。后期根据管理土地的面积按月开工资,将农场实际种植利润减去基本工资,剩余的一半经核算后,成为农场主的绩效奖金。加上地方人才补贴,大学生农场主年收入可达10万元以上。”
2020年,鲁望公司还成立了山东省首个“农场主大学”,组织农场主系统学习农业知识、形成农业产业联盟,建立粮食安全产业联合体,帮助老百姓提高粮食产能。
围绕“智慧”农人开展制度创新外,各地还围绕“智慧”硬件基础设施,统一数据平台,释放数据价值。
业内专家预计,未来大数据驱动的知识决策或将替代人工经验决策,主导智能控制替代简单的时序控制,这将是智慧农业的发展趋势。基于此,打通“数据孤岛”,让大数据与农业深度融合,是解决农业实际问题的关键。
2020年以来,浙江省聚力打造乡村大脑,构建起“11153”核心构架,即数据归集“一个仓”、地理信息“一张图”、功能服务“一个码”、核心能力“五个库”,全面支撑数字乡村建设。目前,浙江省11个市、90个县(市、区),实现省市县三级全贯通“乡村大脑”,日均访问量超120万次。
浙江省农业农村厅农机化与数字化处二级调研员陶忠良介绍,在面向用户的可视化“三农”地图上,目前已梳理出主体、村庄、土地、产业等8类153个图层,可为省市县提供统一、权威、标准的服务支撑。用户只需扫一扫“浙农码”,就能进入不同模块。
在杨梅产地台州市仙居县,“乡村大脑”集成了当地杨梅产业地图,数据精确到每一户农户、每一株杨梅,为保险、开票等服务提供了精准的数据保障。同时,种植面积、农资采购、还款记录等还成了授信依据。
陶忠良表示,浙江省从源头上统一数据格式、语言体系等,破除部门间数据藩篱,避免“各搞烟囱”,在当地茶产业、畜牧业、渔业等领域,呈现出政府侧与经营主体侧、生产端与消费端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