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研究生支教团26年不间断,共派出218名志愿者,足迹遍布西藏、青海、甘肃等省区的几十个贫困县乡
支教,用一年做件影响一生的事
来源:人民日报 2014-6-17 赵婀娜
青年身上的理想之光总是时代最美的风景,比如当今的支教大学生。从繁华都市、高等学府一头扎进黄土、大山,耐住寂寞、适应落差、走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中间,他们的青春,因为选择而充满光辉。改变,也许是他们生活的关键词。一则是他们带来的改变,让懵懂的双眼睁开,看到世界的多彩;当然还有他们自身的改变,在最艰苦、最贫穷的地方,读懂中国,让他们躁动的青春开始沉潜,在安静中看清自己的人生之路。
自本期开始,我们将陆续关注几个长期坚持的支教团队,看他们如何度过自己的青春岁月,看这样的日子,又怎样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编 者
“当青涩的我们褪去稚气/你说,你的理想就是尽己所能,为需要的人们做些什么/你说,青年的责任激励你去投身祖国最需要的地方/你说,你有一个信念,科学发展,成才报国/那就去西部吧,一望无际的草原,震撼了多少心跳/那就当一名教师吧,孩子们渴望的眼神,融合了多少期盼/那就去做志愿者吧,以志愿之名,激扬青春,放飞理想。”
这是一首诗吗?不,这是一段告白,一个青年群体对自己、对同龄人的告白,有关青春的选择,有关理想的树立。
这个群体就是清华大学研究生支教团,从1988年至今,连续26年不间断,组建16届支教团,派出218名支教志愿者,足迹遍布西藏、青海、甘肃、山西、陕西、河南、湖北等省区几十个贫困县乡,让青年学子了解社会、了解西部、了解农村。
支教团成员们说,支教这件事比想象中更有意义,在大西北广袤的土地上,实实在在地接触大地,身体变得更结实、性格变得更坚毅、心胸变得更宽广。更重要的是,用一年的时间,做了一件可以影响一生的事。
“到了那儿才发现,我只是一根火柴”
列车在黄土高原上飞驰,窗外,大地一望无际,天空蔚蓝而高远。2000年8月28日,从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本科毕业的侯贵松踏上了西行的列车,作为青年志愿者扶贫接力计划研究生支教团古浪队的队长,奔赴甘肃, 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支教经历。
支教地古浪二中在甘肃古浪县一个叫土门的小镇上。小镇位于祁连山脚下,背靠腾格里沙漠,昼夜温差大,时常天气阴霾,黄沙漫天,同时也是地震多发地带。支教的志愿者们被安排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里,条件有限,常常一个月也不能洗一次澡。而同艰苦的物质环境相比,精神生活的贫乏更让人难熬。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互联网,每天只能靠听收音机来了解时事。
到了工作的地方,西北地区基础教育的落后令侯贵松始料未及。给同学们上的第一堂课上,他拿出一幅印有各种动物的图片,要大家说出动物的名称。只听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喊道:“牛——!牛——!”他非常惊讶,因为图片中根本没有牛,后来才知道原来学生们喊的是“鸟”。在当地的方言中,“牛”和“鸟”的发音非常相似。这里大多数学生不会讲普通话,甚至听懂普通话也有困难。
同样令侯贵松未曾想到的,还有孩子们家境的贫寒。在一位女学生的家里,他看到了13岁的女孩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简陋的房间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昏暗的灯光让人很难适应;在一位高二学生家中,他看到只有三面掺杂着麦秸秆糊成的土墙,另一面只是用薄薄的塑料布遮挡,冬日的寒风肆无忌惮地从各个缝隙侵入屋内,映入眼帘的还有土墙上满满的奖状。
这样的情景深深触动了侯贵松。很多个夜晚,他都会陷入沉思,为孩子们的梦想插上翅膀,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需要很多人的不懈努力。
一年支教结束后,侯贵松重返清华校园攻读研究生。毕业时,他拒绝了多家知名企业的邀请,选择到农村基层任职。尽管许多人不解,但做出这个决定对侯贵松来说再自然不过:“去支教前,我想自己要像太阳,照亮那块地方;到了那儿才发现,我只是一根火柴,照了会儿亮。那就让我用毕生的时间,做一根持续发光发热的火柴。”
“支教,是心灵对生命的厚重允诺”
一个人的一生可以因另外一个人而改变。对于刘燕玲来说,正是如此。而今,她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