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分钟委约费多少?”成了时下不少作曲家商洽“接单”一项创作时的第一反应。由于曾经一统天下的单一“事业型”创作,已被各种商业型、庆典纪念型创作分流,如今,严肃音乐尤其是交响乐领域的创作,既少人耕耘,又缺好作品。《梁祝》《红旗颂》《黄河》等演了几十年,至今缺乏响亮的当代作品与之比肩,不能不让人感到遗憾与尴尬。
商业项目诱惑力大
一些曾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崭露才华的中年作曲家,如今正是创作力最旺盛的阶段,但他们在严肃音乐创作方面大多投入精力不多,这是为什么?
中国音协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名作曲家大多有“自留地”在耕耘。中国地方这么大,只要几个省份有心思搞旅游实景山水剧、环境音乐大典之类的工程,屈指可数的几个名家就得忙上一两年。动辄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元的“润笔费”,诱惑不可谓不大。来自游戏业、广告业的信息表明,专业作曲家参与游戏新品的音乐制作以及广告音乐创作越来越频繁,连一些专业院校的作曲系负责人都曾染指。接手这些商业气息浓郁的项目之后,作曲家对原有领域的耕耘自然投入就少了。
委约费低影响创作热情
时代变了,作曲家生存方式不得不变。著名作曲家陆在易说,如今作曲家的生存状态已不同于产生《梁祝》的时代。那时候作曲家大多驻团,作品写出来后首先由乐团演绎,但如今作曲家要么生存于音乐学院,要么身份自由,从事多元化的创作,谋求生存得更好,也在情理之中。
严肃音乐少佳作,与目前创作稿酬普遍不高也有关系。作曲家徐景新认为,严肃音乐的新作品,现在多围绕专业院团的创作项目产生,或者应专业音乐节、歌剧节委约,这种方式跟国际上诞生新作品的路子差不多。不过,相比于商业作曲领域或国外交响新作的创作委约,目前国内委约一部新作的费用很低。在每分钟委约费与别人相差数倍、甚至十余倍的情况下,催生佳作自然难度更高。
新作缺少上演机会
尽管严肃音乐创作的激励机制有所缺失,还是有一批作曲人才心怀事业追求,尽力地释放创作热情。但是,他们遭遇的最大障碍还不只是低稿酬,而是写出来的东西得不到上演机会。
目前,国内交响乐新作推介展演的平台,仅存北京国际音乐节、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等极少数几个,其他途径就只剩下为节庆或纪念日不定期举行的作品征集或比赛了。本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海上新梦”交响音乐会尽管经过了扩容,能吸纳的新作也不超过10部,却有全国各地几十部作品递送过来。由于资金和容纳量有限,组委会最终只能忍痛割爱。一位工作人员表示:“这些新作中不少很有想法和创意,只是苦于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