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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遭遇延毕的研究生们

采写 | 孙文心

指导老师 | 李东晓

编辑 | 方能

图源:视觉中国

2023年,教育部发布《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22年研究生招生124.25万人,比上年增加6.60万人,增长5.61%;但随着扩招一同到来的,还有居高不下的研究生延毕率。据中国教育在线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2003年博士生延毕率约46.5%,在2012年突破60%后仍不断上升,到2018年已达到64%。

知乎上有人戏言,如果想要了解一个研究生的真实状态,只需问他两个问题:文章发表怎么样?导师指导不指导?如果文章没发,导师也不指导,他很可能正处于极大的焦虑当中。

教育部、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发布的《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明确提到,高校要继续坚持“提高质量”作为研究生教育的发展主线。一面是日益提高的毕业难度,一面是就业和未来发展的压力,对于每一个在读的研究生来说,保质保量的按时毕业越来越成为一座难以企及的冰山。

当毕业的巨轮搁浅后,有些人毅然离开,有些人还在苦苦等待靠岸,每一个遭遇延毕的学生都有着自己挣扎和选择的故事。

被现实击碎的科研梦

王飞已经28岁了,今年是他博士的第七个年头。

下午一点,王飞才来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点开要看的文献和词典网页,随后查收邮件。王飞会在旁边的食堂吃午餐、晚餐,十几分钟就可以解决。凌晨一点多,王飞有了睡意,他摘下了自己的黑色方框眼镜,揉了揉眼睛,起身返回宿舍。第二天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了科研激情,如今王飞的热情早已熄了火,每天都无力且痛苦。

七年前,王飞从一所双非学校考研到一所985大学攻读理论化学专业。本应在2019年硕士毕业的他,由于科研之心异常坚定,便选择了硕转博,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但天不遂人愿,按照五年学制,他本应于2021年毕业。由于他达不到毕业要求,便被迫延毕,如今已经是第七个年头。

王飞在本科毕业设计时做了计算化学的相关研究,遂对这一方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了能够继续这一领域的研究,实现自己的科研梦,王飞在四处打听和搜索之后,选择了如今学校的一位导师,这位导师不仅年轻,还与自己喜欢的研究方向一致。

刚进入课题组时,王飞每天都充满活力。早上七点到自己的工位,开始阅读文献和做实验,晚上10点以后才回宿舍。但好景不长,王飞和老师渐渐产生了矛盾,矛盾的焦点是双方对研究课题的意见不一致。导师提供的阅读文献,王飞觉得“文章都很雷同,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也搞不清他们做这些雷同的研究有什么意义。”由于对这些文献的不理解,王飞在组会报告时PPT东拼西凑只做了9页内容。那次组会,导师第一次直接表达了对王飞的不满。

此后,随着研究的深入,王飞发现自己研究的方向和课题组的方向是截然相反的。“我一开始进组找老师,是因为我很清楚我想做什么东西,但是不太具体。他(导师)只是对我这个大方向感兴趣。但他对里面的小方向并不了解”。加上导师职位晋升后,承担了不少学院的行政工作,指导学生的时间受到挤压,王飞觉得自己没能从导师那里获得充分的指导,两人的关系也逐渐紧张起来。

研一结束,王飞向导师提出更换课题的请求,前后沟通了数次,但导师始终没有同意。王飞说导师可能认为他能力不足,无法胜任新的研究任务,但旧的选题王飞一直找不到研究的意义,就这样两个人一直拧巴着。“没有导师的足够指导,一路走来挺困难的,很难熬。”

王飞在朋友圈上传的实验室器材图片,配文:缝缝补补又三年。

王飞觉得遇到一个双方都合意的导师需要运气,但当他决定申请读博时,发现研究理论化学的只有自己这个导师,他没有别的选择。矛盾显现后,王飞便很少跟导师沟通。他感觉他无论提什么想法,都不会得到导师的肯定或赞赏。在导师的印象里,王飞整日无所事事,无心科研。但王飞觉得是导师的不理解和不支持,让他失去了选择科研课题的自由。

王飞坦言,如今的境地,与自己的性格也有关系。“如果说你个人性格比较外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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