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锅不能全甩给国内。我觉得这套导师权力无限大PUA学生的制度其实是从日本传来的，然后被美国的竞争体制进一步放大。我们所里的老板，基本可以分成留日（80年代中日蜜月期）、留美、留欧三大类型，各自都有各自的特点。留日的老板没有一个不PUA学生的，只是程度轻重的问题。其次是留美的。早年留美学生很难过的，刚到美国各方面和环境反差极大，美国的社会又极其强调领导力和alpha，想混下去自己必须是个狠人。留欧的大部分倒是脾气都不错。也有少数一直在国内的老板，自己做学生的时候跟的是老三届的中国老教授，PUA的习惯远不如留日老板狠。现在日本可能都不这样了，毕竟昭和过去太久了，老龄化也越来越严重了。但是这套体系在中国这个劳动力过剩的背景下倒是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另外欧美的教授之间要更独立一些。国内的话同一个系教授之间也要互相搞政治的，你收了其他家的叛徒，关系上不好处理。谁都没法保证没有用到别人的时候。这倒不全是制度的原因，人情社会就是这样子。然后教授们自己是显然没有推动自由转导师制度的动力的，学生们又没有能说上话的组织（历史原因），自然就推行不下去。国外的那些劳工制度和福利，靠的都不是从上而下的赏赐，靠的其实都是从下而上的斗争。